“看,先生,”站在一边的法库尔的吉普车司机笑呵呵地说,“那些女人已经开始掉眼泪了!”法库尔抬起头来,看见他的司机正用对讲机的天线指着北边二十码外的地方——在那儿坐的是工作人员的亲人和家属,主要是科学家和技术人员们的妻子、孩子们,还有一些不值班的工作人员。
法库尔朝司机所指的方向望去,的确,亲属席上有几个女人正在偷偷地用手帕擦眼角。法库尔脸上浮现出理解和宽容的神色,随即笑了。是啊,神经已经连续绷紧了好几个月,现在终于要结束了,为什么不痛哭一场发泄发泄呢?如果男人也能哭的话,那么法库尔恨不得也当场大哭一通!
这时,他特别注意到家属席中的一位女人。法库尔之所以注意到她,部分原因是她的美貌;另一部分原因是,她自始至终一直站着。阳光很强烈,法库尔为了看得更清楚,眯起了眼睛。他清楚地看到,那个女人一点儿都没有哭。
法库尔感到有些诧异。那个女人正像一尊雕像一样,一动不动地站着。她的双手握成拳头,放在身体两侧,目不转睛地盯着矗立在远处的火箭。
“对了,她是物理学家韦特比的妻子。”法库尔心中暗想。看着那个女人的专注神态,你会以为跟随火箭一起升空的是韦特比本人,而不是兰达佐。想到这里,法库尔不禁耸耸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