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对木娃子的婆婆说:“烧都烧了,有啥办法?只要没把人伤到!”意思是疤老二烧死了是违愿不得的事,与我们半点关系也没有,“房子烧了花几千块钱就把它培补起,这个钱我来拿。我先丢一千块在屋里。”
我解开裤包掏钱包。
木娃子扭过头把我看了一眼,硬梆梆地甩给我一句:“我们有钱。”只是没说,没你的啥事了。
我愣住他,心里想着:“好!你哥当国家干部了,有钱啦。用不着我这把夜壶了!”却没有说出口。
我像挨了一闷棒,好心又不讨好报,热脸贴在冷屁股上。我怪自己贱,我二话没说,扬长而去,心想,我真的再也不愿看他们一眼了。
疤老二死了,上天帮忙把牛娃子的仇也报了,我好高兴。房子烧了,没有烧出我半点责任,又彻底丢了再婚带来的羁绊与烦恼,我好轻松!
天空一只老鹰在自由自在地飞翔,一会儿就飞向了远方。
太阳偏西的时候,我往鸭池湾牛娃子家里走的路上,听见疤老二门前在打火炮,我情不自禁地唱起了“日落西山红霞飞,战士打靶把营归”,一会儿我又唱起“我们都是神枪手,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;我们都是飞行军,哪怕那山高水又深”……
我仿佛回到了天真烂漫的少年时代。
到了鸭池湾,我哥牛娃子的门大开着,我进屋一看,牛娃子又喝醉了!他躺在那把楠木躺椅上睡着了,还在扯扑鼾,嘴张得大大的,满脸通红,满屋都是酒气。他旁边的宽板凳上放着一瓶小角楼酒,只剩了一点点,杯中还有半杯酒没喝完,一盘凉拌的黄瓜、一盘干麂子肉、一盘腊肉都吃得只剩一点点,整得好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