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原本与杜孤庭互相搀扶,泪眼婆娑,一副祖孙情深的模样。
见她开口,心中难免又生怨气,杜孤庭自小冷心冷性,乃是百折不弯的性子,在战场上受了多少苦都不肯回去吭一声。
可一朝碰上楚斐然,怎么就忽被降服,对待这个刚娶进来的媳妇,比待先太后还热乎些?
那样的眉眼传情,洗手做汤,天底下又有何人担待得起?连她都不敢这样使唤杜孤庭。
可楚斐然,怎么就这样坦然受之?
她刚要开口,却被杜孤庭察觉端倪,握住她沉沉唤道:“祖母!”
他道:“斐然年轻气盛,意气飞扬,与母后年轻时也有八分相似的,这样的性子,您不喜欢吗?”
老太太嗔怪地拍打他手:“为了护媳妇,你竟三番两次的拿先太后出来做盾牌?她飞扬跋扈,怎么能跟我家大小姐比?”
然而再看楚斐然时,眼底的怨怪终是消融了些许。
杜孤庭松了口气,正想着如何再劝祖母。
却觉余光中女子裙摆徐徐移至他身侧,是楚斐然端了碗茶,带些别扭地道:“祖母,怒则伤肝,悲则伤肺,多思伤脾,您别生气了,我真没欺负他。”
她鼓了鼓腮帮,嘀咕道:“这王府军营乃至北境,上上下下里里外外,全都听命于他,我在他手底下讨生活,又当王妃又当军医,哪里欺负得了他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