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朗回想过很多次,韩斌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变节的,但是他想不起来,韩斌似乎从来都是如此,又似乎从来都不是如此。
韩斌一直没有改变过。
韩斌杀死掉下大桥的年轻人,杀死余海霆,杀死高建德,或许杀死曲兰兰的也是他。仅仅是邢朗所知晓的,韩斌就已经背了至少四条人命,而且他很清楚,被韩斌握在手里的人命,肯定远远不止四条。
邢朗又一次想起了蜂巢迷宫深处的囚牢,那些嵌在墙上的铁链,散落在棉被里的头绳,被他踩烂的蓝色碎花连衣裙,还有那只趴在他脚背上啃他脚腕的老鼠。
魏恒松开窗帘,缠在手指上的玻璃纱一圈圈褪开,他捏了捏有些发红的手指,看着邢朗问道:“你联系过秦放吗?”
邢朗拿出手机,边按边说:“打过两次电话,但是他没接,估计是怕我骂他。”说着已经拨出了秦放的电话。
好在这次秦放接了,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“表哥”。
邢朗猛地皱眉,严声道:“你哭什么?”
秦放:“我给你哭丧吗?!我感冒了,重感冒!”话没说完,撕心裂肺地一阵猛咳。
邢朗把手机拿远了,和魏恒对视一眼,用眼神告诉他这小子还活着。等到秦放不咳了,邢朗才接着说:“前两次给你打电话,为什么不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