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半晌他才说: “一码归一码,既然你愿意证实这件事与赵先生无关,那么故意伤人罪的案子我可以撤诉,不过遗嘱案你妈妈还是有资格代你起诉 的……”
“我不能做主吗? ”许佑言问, “我是直系亲属,为什么没有权利放 弃?”
“呃……你妈妈手头有足够的文件证明你思维不清晰……”那律师也十 分为难,意味深长地说,“她有医生开具的证明,说明你童年阴影过深,有精 神疾病,不具备在大事上做决定的能力,所以她依然拥有对你的监护权。”
话音一落,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,连赵霖然都瞠目结舌,为了钱不惜证明 儿子有精神病的人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呢?
那律师也擦着额头的汗,望着房间里呆滞的几个人,提议道: “我建议你 们协商吧,不然这样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,就算第一轮官司她没有打赢,她 还是会继续上诉的,除非她撑不下去了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敏感地看了许佑言一眼,但许佑言已经处在了崩溃边缘,目 光呆滞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这个时候赵太太终于坐不住了,当机立断地说: “一共分成五份,她,我,三个孩子各一份。霖然,你不要争了,我再也不想见到她,只要能摆脱她,我宁可流落街头!”
赵太太的一对子女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妈妈发这么大的火,都震惊地看着 她。顾尔有点儿听不下去了,转过头望着窗外,只见外面阳光和煦,照着院子 里整整齐齐的草坪和郁金香,她捂着脸,深深饮泣。十七年来第一次发现人生 可以这么荒诞,令她几乎开始怀疑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