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斯蒂福思并没有垄断大家的注意力,也没有独占话坛。当小艾米莉变得较为大胆,隔着火炉跟我讲起(不过还是羞答答的)我们以前怎样在海滩上闲逛,拾贝壳、拾石子,我问她还记不记得我对她多么忠贞不渝时,我们俩都红着脸笑了;回想过去的那些欢乐时日,现在看来是如此虚幻。这时候,斯蒂福思则默不作声,留心地听着,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。整个晚上,小艾米莉都坐在靠火炉一角的那只旧矮柜上,汉姆则坐在她一旁以前我坐的地方。可是她坐在那儿,一直往墙边靠,老想躲开他。我弄不清,她这是在玩她那爱作弄人的小把戏呢,还是为了在我们面前保持少女的矜持。不过我注意到,那天整个晚上,她都是这样。
我记得,我们告辞时,已经快半夜了。我们吃了些饼干和鱼干,当作晚餐;斯蒂福思从口袋里掏出满满一瓶荷兰杜松子酒,我们几个男人(现在我可以毫无愧色地说“我们男人”了)把这瓶酒全都喝光了。我们高高兴兴地互相告别;当他们都聚在门口,举着灯尽可能为我们照亮道路时,我看到了从汉姆身后注意着我们的小艾米莉那双甜美的蓝眼睛,也听到了她嘱咐我们一路当心的温柔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