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 文
孔子对老聃说：“今天闲居无事，我想问你一些有关至道的问题。”
老聃说：“你首先要斋戒，再疏导心灵，洗净精神，摒除才智。大道是深奥玄妙的，很难言说啊！我给你说个大略吧：光亮出自昏暗，有形出自无形，精神出自大道，形体出自精微之气。万物以各种形体而相互转化。所以，凡是具有九个穴窍的，皆是胎生，具有八个穴窍的，皆是卵生。到来的时候没有行迹，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边界，不知道从哪儿生出来，也不知道哪儿是归宿，无所不通。因循大道的人，四肢健壮，思虑通畅，耳目敏捷，运用心智，却不觉得劳累，顺随外物，但不困守常规。天不得就不高，地不得就不广，日月不得就不会运转，万物不得就不会昌盛，这就是道啊！再说，博闻强识的人不一定明了真理，善于辩论的人不一定聪慧过人，圣人早已舍弃了这些！增多了，却看不出增多，减少了，也看不出减少，这便是圣人要持守的。大道像大海那样深邃，像高山那样巍峨，没有终始，万物的运行都在它的范围之内，从不遗漏。君子所了解的大道，大概都是些外在的道理！万物都从它那儿取得资用，并且从不缺乏。这就是道啊！
“中原一带住着这样一些人，他们不偏于阴阳的任何一端，处在天地之间，姑且有人的形体，人终会回归他的本原。从道的视角看，人生命的开始，是由于气的聚积，虽然寿命有长有短，但又有多少差别呢？不过是须臾之间罢了，所以，又何必区分尧和桀的是是非非呢！果类和瓜类都有自己的生长规律，人的次序虽然很难划分，但也能用年龄来排列。圣人遇到人伦之事，从不会有所违逆，过往而不会固守。调和顺随，就是德；随机适应，就是道。这便是帝业振兴和王侯兴起的依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