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小产非同小可,必定是千头万绪之源,以后再不可能和以前一样。阿盈,不可纵容情绪,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。”
白潇潇停顿了一下,说:“在这猎场上,人们观察的不仅仅是猎物。如果你与天子的关系变得脆弱,那必定会有人乘虚而入;如果有人怀疑你的怨憎太深,会给他们带来困扰,那恐怕我们家的丧事又要一场接一场——这些话不是危言耸听,你心里知道。”
素盈抚摸那些花,想把它们掐出来,可是它们在一片泪海似的颜色中顽强扎根。她轻缓地长吐一口气,双目灼灼地注视着白潇潇,说:“我会穿这件衣服去打猎,去呐喊助威,去笑,告诉他们——事情过去了,沉湎于悲伤没有意义,我会在丹茜宫里打起精神,盘算将来。放心吧,他们看不到脆弱,也看不到怨恨。”
白潇潇欣慰地点头,听到皇后又说:“脆弱……对皇后来说,太奢侈了。”
正式出猎的那天清晨,皇帝穿一身鎏金银甲,青披风绣着绀碧色云纹。也许是色彩的缘故,当素盈见他泰然自若地立马于草原之上,眼中仿佛看见一片干净无比的苍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