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开始觉得古怪，而后明白过来，他变了。那个事事小心、慎言慎行的他，一夜之间变得既坦然又安然了。似乎不再回避过去，也不再隐藏自己，就连笑容也爽朗多了。
“怎么样，敢吗？”
方淳一脸坏笑，似乎笃定宋安不敢进去。
宋安抬头。
一家不起眼的门脸，里面黑黢黢的，锈迹斑斑的招牌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个“浴”字。虽然多少还是出乎了宋安的设想，但一路走来，从街头走到巷尾，再没有一家看起来“更体面”的澡堂了。
“怎么不敢？”
说完，宋安一步跨进门里。
屋里没人，只有前台上的招财猫和头顶忽忽悠悠的电风扇，多少传递出这是个尚且营业的场所。
两人正准备要走，前台高耸的桌子后面传来一阵老人家的声音。
“是来洗浴的吗？”老人家顶着一头花白头发，头也不抬地问道。
方淳和宋安面面相觑。
“是。”
老人家摘下耳朵里的耳机，探出身子来：“那么你们是两个人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