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章坐在钟离韶身旁不足一章距离的位置,看着一旁抱臂微笑的钟离沫,突然觉得如坐针毡。
他方才已经想明白,钟离沫去而复返,只怕是听到了自己那句自言自语。
只是,钟离沫的耳力何时如此之好了?自己明明已经算好了距离,才敢开口的。
钟离韶自然不会搭理孟章,任凭他在自己身旁幽怨地像个惨遭抛弃的怨妇,只顾着将汤喝了个底朝天。
为着钟离沫临时夺过了那碗到手的鸡汤,孟章一直到晚间还念念不忘。
始终都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,片刻后,孟章终于忍不住地起身,去了屋外打坐修炼。
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,晚间大约是绿玉疏忽,竟未合上帘布。
月光从缝隙中透过,悄悄爬上了钟离沫的脸庞。
彼时外间突然有了些杂声,钟离沫恍惚间只觉得那声音似乎离自己极近。
左右睡得不安稳,钟离沫挣扎了片刻后,还是从睡梦中醒来,随意披了件外衣,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。
到底还是不甚清醒,钟离沫一直走到室外,冷风拂面之时,才察觉出不对劲。
侧房前的树下,正有一人在打坐,从钟离沫的角度看去,天地间似乎有淡淡的灵气漂浮,正源源不断地朝着地上那人的身体中飘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