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两个人相跟着,往打麦场走去。那主席台坐落在打麦场的尽头,是用木板搭成的,高约莫有两尺,深宽约莫有丁方一丈。吴生海四面看着,用手摇撼着,觉着还结实就表示满意。他还纵身跳上台去,把整个打麦场和每一个角落都望了一遍,对杨承荣说道:“高矮倒还可以,就是面积稍为小了一点儿。不过也不要紧,凑合着用吧。现在的问题还不在这里,杨承荣问道:“问题在哪里呢?”吴生海叹了一口气,用手朝天空一指,说道:“唉,问题在上头!也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名堂,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儿消息。真把人给急了,你看怎么办呢?”杨承荣照例摊开两手,答不上话来。
正午过后,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。吴生海焦急万分,想找一个人说说话,可惜房间里只有他自己。他躺在炕上想歌一会儿,却连一点睡意也没有。有一次,他仿佛听见有人敲打他的房门,连忙跳下炕,打开房门一看,什么人也没有,不免自己好笑起来。正闷得慌,忽然听见大门外面有两个老乡在说话,一个是男的声音,一个是女的声音。声音有时高,有时低,好像在议论着一个什么干部的问题。他没有心思去管这些闲事儿,便也没有去留心。
那男的忽然高声说道:“我一点也不哄你,你不相信,我也没有办法。我告诉你,那是一个大干部,是一个高级干部。”那女的问:“你怎么知道那是一个大干部呢?”那男的答:“我看见他骑一匹白马,是一匹高头大马。骑了这样一匹马,难道还是个小不点儿么?”那女的又问道:“他现在到哪里去了?”那男的又回答道:“我只看见他进了村子,也不知道他上哪里去了。”那女的取笑道:“嘿,你这就不对劲儿了。难进一个大干部来到咱们这个小村子,还会没有人去迎接么?”那男的分辩道:“不,我一点不扯谎,一点没有骗你。要是我骗了你,我就是这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