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B押上了一大笔钱,从徐老板那里购入机号,这下全砸在手上。他本是协助调查,公安局并没有追加什么严厉的处罚,可到底还是把他的货给一股脑儿没收了。好比踩空一级台阶,落下去虽然不是万丈深渊,也不见得能立马拍拍屁股站起来。
“本来倒是赶上一个好风口的……别人做这行,赚了钱又去建台,建了台再连台带号打包卖掉,赚来第一桶金,转个手就投进了房地产——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身家!”几年以后,我妈学到一大堆新名词,跟我和于思曼兴致勃勃地算起了这笔老账。
于思曼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个名字,脸色一变,匆匆跑进卫生间。
“所以……阿B还干这个吗?”
“我怎么知道,”我妈冲着我挤挤眼睛,向卫生间努努嘴,故意提高嗓门说,“他们搬走以后我们就断了联络。有什么意思呢?我巴不得把以前的事情全忘了。”然后她又突然把声音压到最低,“听说,他们都回宁波乡下去了。说是要休整一段时间,然后就没再回来。”
卫生间里的水龙头开到了最大。顿时,整个空间里都是哗啦哗啦的泼溅声,还有水龙头里发出的鸣响。洗手,洗任何东西,都没有必要发出那样大的声音。
“也是。咳,现在都用手机了,我还在问寻呼机的事儿……”我讪讪地给自己打了个圆场,把话题转向别处。